陈子善教授荣休仪式
暨“以史料为方法:
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学术研讨会
The Retirement Ceremony of Professor Chen Zishan and the Academic seminarUsing Historical Materials as a Method: Research on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ture
● 著/藤井省三 陈思和 等
Fujii Shozo, CHEN Zishan, et al.
内容提要
开幕🙆🏻♂️:文贵良教授(天美开户天美娱乐)主持
文贵良教授:
尊敬的陈子善教授、尊敬的学界同仁🏌🏿♂️、尊敬的我校同事🧑🏼🎄🤸🏼、尊敬的陈子善教授的弟子们🍸、尊敬的诸位来宾💤,下午好!
春暖花开👣🦸🏻、惠风和畅,高朋满座,欢聚一堂🤰🏼🌏。陈子善教授荣休仪式暨“以史料为方法: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学术研讨会”正式开始了🌂。据我的观察,天美开户有两件宝贝,声名远播:一件是丽娃河🚑,因美丽而可爱🏊🏼♀️;一件是我们的陈子善教授,因可爱而美丽🧑🏽✈️。陈子善教授在史料整理与研究🚣🏽、张爱玲研究、编辑学术刊物等多方面成就斐然,贡献巨大;尤其是做史料研究与整理,严谨挖掘,深度开掘,富有活力,富有趣味。今天,我们为陈教授举办荣休仪式🟡🧑💼,是对其几十年教书育人、学术研究做一次中期总结🧑🏿🎄𓀍。荣休之后🧑🦱,陈教授将继续担任《现代中文学刊》主编。值此荣休仪式举办之际,南京大学文献评估中心出乎意料地特意送来一份贺礼,就在几天前宣布陈教授率领团队主编的《现代中文学刊》于2019年进入C刊行列。有请今天的荣休主角、因可爱而美丽的陈子善教授亮个相💂🏻♀️,大家欢迎🦹🏻!
王庆华教授(天美开户天美娱乐党委书记):
尊敬的各位嘉宾、各位老师,大家下午好!
今天🎟,我们济济一堂🎸,隆重举行陈子善教授荣休仪式😆,在此👨🏼💻,我首先代表天美开户天美娱乐并以我个人的名义向子善老师表示热烈的祝贺和崇高的敬意🫑,同时,向今天到会的各位嘉宾、各位老师表示诚挚的谢意,感谢大家多年来对天美娱乐发展的支持🫅🏼。
子善老师在天美开户天美娱乐执教、治学四十余载👨🏽🏘,教书育人,桃李满园。今天,他的许多弟子专程赶来祝贺🛢。子善老师潜心学问,求实求真,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中国文学史料的整理与史料学研究🦦,孜孜不倦,被学界誉为“阿英之后有子善”,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做出了卓越贡献。子善老师先后参加了1981年版《鲁迅全集》定稿工作,编订出版现代重要作家文集🗳、研究资料集和回忆录🤵🏽🫶,是上海作家协会“海上文学百家文库”的主要编撰人之一,撰写出版了《这些人,这些书🕌:在文学史视野下》等一大批学术专著,特别是对张爱玲的研究被国内外学界所关注👩🏽🎓,在30多年的张爱玲研究历程中🪿,出版了《说不尽的张爱玲》等一批著作,在张爱玲佚文的打捞、整理、研究等方面建树颇丰🍞,影响深远。子善为天美娱乐的学科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前不久👽,《现代中文学刊》被正式纳入C刊系列🏄🏻♀️,天美娱乐的老师们纷纷祝贺子善老师🦹🏼♀️,认为这是送给今天的荣休仪式最好的礼物之一🕵️。子善老师还担任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名誉理事、中华文学史料学会现当代文学分会副会长、巴金研究会副会长等学术职务,在各类学术组织中积极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贡献力量🍦。我们将以子善老师的道德文章为楷模,薪火相传♋️🌽,不断开拓创新。最后再次祝愿子善老师身体健康🏫,生活幸福🏌🏼♀️,永葆学术青春🍢🤹🏽。
藤井省三教授(日本东京大学):
大家好,非常荣幸参加陈教授的荣休仪式。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40年时光,弹指一挥。转眼间🧉,我的老朋友陈子善教授也迎来了荣退时刻。
至今👩🏿🏫,我依然难忘🤜🏻,40年前第一次见到陈子善教授的那一天🍾。1979年,我作为第一届日中两国政府交换留学生来到复旦大学学习。对我而言👨🏼🚒,切身感受改革开放之初的中国和刚刚从文革中走出的上海🧑🏿✈️,确实是难得机会👮🏼。那时的博士生生活还不像今天这般丰富多彩👋🏿。贾植芳老师还未平反,仍然戴着右派帽子扫地🪄。图书馆资料非常有限🏃🏻➡️,想要查阅㊙️,也需要三顾茅庐的诚心和耐心。有一天下午,我没有上课🥷🏿,也没去图书馆,而是待在留学生宿舍(就是现在的卿云宾馆)👰🏽♂️,翻书学习。这时,王自立老师突然带着一位年轻人光临。王自立老师介绍说👩👩👧,他们到复旦来听一位欧洲荷兰学者的演讲。但是🦹🏽,这位学者专门介绍当代欧洲文学,并没有引起王老师太多的兴趣。这位欧洲学者是Fokkema(佛克马)教授,我以前看过Fokkema的有关鲁迅小说《伤逝》的论文😖,所以,我说如果Fokkema讲中国文学在欧洲的话,应该不会那么枯燥了✊🏼。那天下午,我跟另外一位年轻人围着王老师,一边喝上海啤酒😿,一边聊天👨🏻🦳🦢,愉快地度过了一个半天。那位年轻人就是我的老朋友陈子善教授🖨。自那时起🚵🏼♀️,我跟老陈的学术交流开始了。我仍旧记得,1980年,我一年的留学生活即将结束,准备到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拜访朱正老师😀、陈漱渝老师以及《鲁迅全集》编辑部🛵。老陈坐着上海牌汽车到我北京的宿舍来接我♙。这也成为了我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坐上海牌汽车的经验。
上个世纪90年代👯♀️,老陈在日本东京都立大学做访问学者的时候🏸🧹,曾到我家来小聚📅。当时老陈抱着我家的猫,我不客气地问了一下,为什么您还没当教授呢? 老陈很谦虚地说,做点考据,不算什么👨🦯➡️。我说🫂,并不是这样啊,考据研究是人文学的基础🙊。老陈一直保持着谦虚💅,并对现代中国文学研究做出了巨大贡献,这在我们世界汉学家中都是公认的。几年以后,老陈当教授了,在各种学会⛴、研究会做了领导,我每当听这些消息时,都感到非常高兴。
如今🙋🏽,老陈年满70岁,迎来了光荣退休的时刻📺。在此🐒,我祝愿老陈继续开展研究,为全球汉学继续做出贡献🚀👨🏫。也祝愿老陈及大家都身体健康,生活开心、幸福!
陈子善教授📞:
藤井先生提及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情景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他讲到我在日本访问时去他府上拜访,我还记得。但是,我记得他当时除了问我为什么没有当教授之外,还说你那么喜欢这只猫,如果把这只猫送给你,你愿不愿意带回中国🧑🏿🎤?我说我很乐意带回中国⛹️♀️,但是手续实在太麻烦。这件事情没有能够成功,至今感到遗憾。
陈思和教授(复旦大学天美娱乐)🤾🏼♂️:
子善早就告诉我今天的会议🪲,我前两天正好想写篇文章吹捧他一下,还想写首诗,结果写了一句话就再也写不出来🏫。但是,对子善我不用写什么文章🏄🏻♀️,我和他是一个窝里长大的,又从事同一个行业💁🏼♀️、同一个专业💇🏻♂️。他比我大几岁,我完全忘了什么时候认识子善的,好像从小就认识一样。子善一生几乎都是在天美开户度过的,他的所有工作、学习🏟,包括他的研究👮🏻♂️,以及在天美娱乐的工作,在图书馆的工作👩🏻🏫,都是在这儿进行的。我觉得子善的所有学术功绩和天美开户分不开🚶♂️➡️,和现在的专业也分不开🥪。
子善的主要工作在史料方面,今天讨论的题目也是以史料为方法。今天有幸见到了商金林老师👶🏿,80年代就读商老师的文章🏡,张铁荣老师我也见过但不熟。正因为有这样一批老师从一开始就从事现当代文学的史料工作,使我们这个学科今天能够得到一个比较扎实的发展。文革后🌩🛀,我们从学生刚刚走上工作岗位🐧,和90年代的研究生不一样,我们都是从研究一个作家开始的。研究一个作家往往是先从他的著作读起,然后做一个著作编年,然后做一个作家年谱🫖,然后开始研究其创作的各阶段,差不多都是这样训练出来的。在这个研究过程中,如果没有一批致力于史料研究的学者,我们今天的发展不会这么扎实⛹🏽♀️。80年代,几乎每个学者都可以成为一个领域的专家🧑🏻🔧,我是研究巴金的,我的所有研究和巴金有关👩🏻🦰,这方面我是专家。子善几乎一直从事史料研究,往往参与全集的编撰🙆🏿♂️,对于一个作家的了解是全面的📋。我们现在只要谈到张爱玲,谈到周作人⛔,都绕不过子善🖌。我们一直在说,做研究不能蜻蜓点水。就像我们写论文,很多同学会说,作这个论文读几篇文章,读完就算了🎬。然而,做作家研究就要把这个作家做到底。40年过来,子善仍然是周作人研究专家,仍然是张爱玲研究专家,他把自己的所有研究和研究对象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正因为有这样一种以史料学为开端的研究🙆,我们这40年的路走得特别好、特别扎实🚴♂️。90年代以后的学术风气不一样了,开始大规模讲究理论💏。而80年代没有什么理论,大多数都是从事作家研究,首先把这个作家研究得非常透彻🧫,然后着手更深入的研究。我觉得子善在这方面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榜样👉🏻,这是我想讲的第一点。这里提醒今天在座的年轻同学,向子善学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研究一样东西就成为这方面的专家;围绕研究对象展开大量工作,把研究对象弄清楚了🫅🏻,学术积累就产生了。这是我今天特别要讲的一点。
子善的学术视野非常广。做资料的人往往有一点问题,会老关注一些小问题,关注某一些文章,关注一些很小的点。现代文学的特殊性不像古代文学离我们非常遥远👩🦲,而是离我们很近,有些问题不那么艰难🧡,像是一个长期的谜需要去破解,在这种情况下,学术眼光非常重要。子善是有学术眼光的,他一直在填补现代文学研究领域的缺陷🤘🏽,把一个个重要作家一下子提到了和鲁迅💂🏻♂️、周作人并立的状态🤞🏿。周作人当年是很难研究的,研究是有风险的,我觉得子善当初研究时很痛苦。但是,他把一些本来文学史排斥的非主流,甚至被歪曲🕷、被淹没的作家一个一个扶起来🙋🏻。只有像子善这样的努力,才使我们的研究今天变得丰富多彩🧜🏽。这一点上子善是有眼光的。那个时候海峡对岸的台湾学术界第一次到大陆就是找子善,我到台湾后发现🕵🏻♀️👱🏻♀️,他们都知道子善和他的研究👦🏿,特别是和海峡对岸有关的👳🏻♂️。跨越海峡的两岸沟通工作👩🏿🌾,子善功不可没💼。子善能够跳出一般搞资料的眼光,把握全局👨🏽🌾,具有一种填补空白的勇气,值得我们学习。
子善后来在图书馆工作过👇🏽,华东师大图书馆的现当代学术研究和子善个人的爱好和追求是有关的🧚🏻。一个以史料为核心的刊物要变成核心刊物是很难的事情🧙🏼♂️,子善为此也做了大量工作🧎♀️🍍。刊物变成C刊未必是好事,我现在拒绝参与这种事情。一旦变成C刊🧘🏼,找你的人就多了,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有点话语权了。
子善以他强健的身体、广泛的兴趣👠,在多个领域播下了健康的种子。老朋友荣休,我在此表示祝贺。他的兴趣非常广泛👩🏼🍼,爱藏书、爱音乐、爱猫。我想写的一首诗,里面有一句🐯:爱乐爱书爱猫人。希望子善荣休后多把时间放在音乐和藏书这些爱好上🥧。祝贺子善🅾️!
王晓明教授(上海大学文学院🤥,罗岗教授代读)🎀:
晓明老师因为到欧洲去了,在子善老师打电话请他参加这次会议时,他很早就已安排了行程🧑🏽✈️。他跟子善老师说会写一个致辞👩🏿⚕️,希望我来代读一下。王老师也特别给我打电话,要我今天向子善老师荣休表示衷心祝贺!现在我来代读王老师的致辞➰:
祝贺陈子善先生退休!1979年初秋,我和另外五位同学一起开始攻读天美娱乐的现代文学硕士学位🕺🏽,我们有两位导师⚇,一位是许杰先生✋🏽,一位是钱谷融先生👎🏼,他们两位有一位助手就是子善先生。因此👏🏿,子善先生也是我们的老师,只不过这位瘦瘦高高的青年老师一脸谦和,遇到什么事情和我们混在一起,完全不像一个老师,我们很快把他当成和我们一样,开口闭口子善🌩,一直到今天。不但我是这样🪰🤏,我的师弟们👚,甚至我的第一批学生们,也很快学会了我这个坏样子,和子善没大没小的🩻,虽然嘴上叫他是陈老师,但当他是同辈。在今天这样一个大学校园👩🏽⚕️,习惯彼此称呼官衔,子善先生这样的随和更显自在,令人敬重🏚。
今天这样的场合完全不需要细述子善先生对中国文学研究的贡献🎎,也不需要陈列他对华东师大天美娱乐持续至今的贡献🧑🏼✈️。即便退休了,他还将继续主编《现代中文学刊》。我只说一点,作为在丽娃河边度过32年时光的老华东师大人➛,我以有子善兄这样的老同事和老朋友深感荣幸👦🏻⭐️。
听说子善兄退休了👪🟤,我在电话里对他说,很为你高兴,你终于解脱了👊。我是真替他高兴。这些年来,大学里的氛围越来越功利🚣🏽♂️,无聊、可笑甚至荒唐的事物越来越多🔄🤚🏽,与其把时间、精力耗费在一些有害无益的事情上🧑🍳,不如早点离开🧑🏭,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特别羡慕子善兄如今的这份自由♢。我不在上海🚺,无法参加会议,就写这些话,请他人代读,以表对子善兄的祝贺之意。
孙甘露先生(上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非常感谢子善先生专门发来微信邀请我,有点受宠若惊♥︎。子善先生非常和蔼可亲,一点架子没有,我认识他很多年,好像是陆灏介绍我认识的。我觉得他们这些朋友的性格及待人方式非常令人感动。我来参加这个会其实很激动,多年来,从没有如此热切盼望要去开一个会,这是第一次🙎🏻♂️👩🦲,非常开心。
来之前,我突击了一下,把近期在网上刷屏的关于子善先生的文章都浏览了一下👨🏽✈️🚴🏿♂️,里面有一句话,我觉得子善先生讲得很好🦤👩🏫。有人采访问及他对现代文学史料研究、史料挖掘整理工作的一些看法,他说,所有现代文学史上的这些人👟,不能仅仅当成一个学术问题。这句话对文学写作来讲是非常重要的角度。
多年以来🧑🏼🔧🪺,子善对上海作协的工作一直给予了非常大的支持,包括关于地方志文学卷的编撰、讨论,给了我很多非常重要的意见。同时👳♂️,他也是一个毫无架子的人,日常有一些很细小、很琐碎的事情,请他来给我们出主意🌲、提建议,他一点也不吝啬宝贵时间,总是有求必应。这是很难得的🏌🏻。非常感谢子善先生。
子善先生学术上的成就、地位,下面会有各位大佬尽情称赞🙅🏿♂️,我也借此机会祝贺他🙍🏿♂️、感谢他,并为他的荣休准备了小礼物。我觉得还是学校好,荣休后可以继续担任《现代中文学刊》主编🏋️,如果我们那儿退休了就不能担任。这里向子善老师和各位在座老师报告一下🧛🏼♂️🪱:经过我们多年努力🫀🗃,也是上海文学界包括现当代文学研究专家学者们的努力👨🎓,以及大家的共同期盼🧛🏿👆🏻,上海文学博物馆初步设计方案已经出来了🫄🏻,初步计划在2021年到2022年建成。有一点是真的,我觉得上海现代文学馆如果要成立一个学术委员会,一定离不开陈子善先生的。我冒昧恳请,我们筹备这件事情时请陈子善先生一定出山💆🏿♀️,在继续担任《现代中文学刊》主编的同时,也来关心一下上海文学博物馆的筹备建设♔。谢谢大家🦸🏼♀️!再次祝贺陈子善先生🧑🍼!
刘勇教授(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汤拥华教授代读):
非常感谢领导的关怀,给我一个强行出镜的机会🔷,代表我个人向陈老师鞠躬。以下是刘勇教授的致辞👩🏻🔧:
天美开户天美娱乐🚆、尊敬的陈子善先生🍧,幸逢贵系召开陈子善先生学术研讨会🙇,这是学界一件意义特殊的重要事情👩🏻⚕️,我谨代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全体同仁对陈子善先生和本次会议的成功举行🔛,表示崇高的敬意和由衷的祝贺🙎🏽♀️。
陈子善先生德高望重,在史料搜集整理和建构方面做出了突出的🦵🏼、不可替代的贡献🔂,他不辞辛劳🤱🏻,小到一条具体材料的发掘都不放过。现代文学研究在长期发展中始终得以保持一种持重的姿态,不断推出新成果😚👩👩👦👦,与陈子善先生等新老学者在资料建设方面的贡献是密不可分的。我们特别想说的是,学术研究特别是资料的挖掘和研究,不受年龄和认知等因素的限制🚵♀️。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2019年3月28日。
雷启立教授(天美开户校长助理):
尊敬的陈子善老师、藤井先生、陈思和老师、孙甘露老师,与会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我是从罗岗兄的微信里得知这个会议消息的😋,我为什么想参加呢?我曾于上世纪80年代后期在华东师大天美娱乐学习,陈老师没有给我们八九级开过课,但那个时候读书是,高年级的课去听,低年级的课也去蹭,我们这波人也就经常一起玩。刚才藤井先生还记得和子善老师是哪次遇见的,我也就是在那样一种熟悉的场合里👷🏽,和陈老师熟悉起来。本科毕业后,我得到了陈思和老师和王晓明老师的鼓励和提携🙁。当时不知道路怎么走,正值思和老师在上海文艺出版社主编“世纪的回眸”人物系列,让我来写《周作人传》。我那时对周作人不了解🚉,不知道传记该怎么写。傻有傻的好处👃🏽,就是敢答应☃️。就像思和老师和其他几位老师讲到的👨🏿✈️,那时国内的周作人著作😸、材料非常少,香港👋🏼、日本的很多材料没进来。王晓明老师的父亲保留了很多三四十年代的老版书,老先生看得非常贵重,晓明老师每次拿一份报纸像没事一样裹着拿出去,然后我去找他要这些资料🪵。陈老师那里也都有🎥👩🏽,每天他就用一个牛皮纸袋装着往我那一塞🤽🏻♀️,说你拿去🛵,别丢了,下次还我就行👨🏻🦰🚷。这就是一代人对待学生的方式。我当时是一个已毕业的学生,不知道前路在哪儿的社会青年⚆,这一代老师给予了真诚、无私的指教和帮助⬅️。亦师亦友,言传身教,那样的情景令人感动🤛🏻。我这些年在学校负责本科教学工作😠,碰到很多师生之间的人和事🍍,有好的,更多是不好的,我感慨很多,觉得天美娱乐有很好的传统🦊,一直延续🧊,在学校,在学界❗️,在整个大学里的评价非常高🔇。我觉得这里面有庆华兄的管理有方,有罗岗等等各位的坚持,更多的是老一代的徐先生、钱先生👩👩👦,包括子善老师这一代的风范传承。我自己回到这里要一个凳子,还是想感受回味这种氛围。
这个会以史料为方法🤘🏻,我觉得也要讲一点好玩的事。我们这波朋友,虽在社会上工作很多年,但一直在学校里和陈老师一起混。我们大多数有逛各种书店的经历,我自己曾在出版社工作💷。张老师记性很好,知道我在出版社工作了很多年👨🦯➡️,确切地说是7年半,也编过一些还算不错的书🩶。后来,我回到学校教书,对书还是懂一点的🚗。这里讲一个经历😕,2008年去日本参加黄英哲老师主持的研讨会,然后去东京访问👨🏿✈️🥳。看到神保町马路上摆有很多书摊,子善老师就一个一个去看。我为了显示认真🤹🏻♂️,也一个一个去看🦑,但看完了手上却空空如也。我真想买点什么🏄🏽,因为第一次去不买点什么也丢人🦶🏽。子善老师手上已经有了好几本🧔🏻💁🏻♂️,又上了内山书店二楼👩🏽✈️。他一会儿就看中一套书,但有点贵,2500块,就不买了,同时在想这个书是怎么编的📷。我说行李也不少🧜🏽♂️,不买也行,他也就放下来了,的确还是有点贵🫘👩🏽🏭。但是,晚上吃饭时,到了九点多🤶🏽,他忽然说那个书还是需要的。我说现在店家已经打烊了,明天晚上要赶飞机。他就给店家打电话,让店家八点钟开门,他好去书店买书🤎,再从书店去机场。我也就只能背着他的所有行李。他说这些书如果不买⏪,错过就没有了。那时我其实明白了,我们经常觉得去找资料♌️,去找旧版本书是捡漏。我从此不再找什么版本🧚🏻,那和你没关系,那是艺人做的事情。我觉得这个经历🧏🏻♂️✍️,那种力量,你一无所知。所以,我觉得必须在此向作为史学家的子善老师致敬。
我今天是来蹭会的🧑🏻🦽,是昨天早上刷微信时看到会议消息的。之前是想作为一个学生来参加🙍🏿♀️,但又觉得公私有别👮🏿♀️🍞,便发了一个信息给校长,校长回复我说,陈先生著作等身👹🧑🏽💼,在文学研究、教书育人、社会服务等方面成就卓著,开办这样的会议完全合适,完全应该。今天这里站着这么多学生🕌,还有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师长🦻🫲🏼、大学代表和学会作家,其实也是明证。我在这里代表钱校长,也代表学校,对先生表达崇高的敬意,对您43年来为学校做出的卓越贡献表示感谢🙎🏼♀️🧷!也对各位参会的师长表示感谢🙉!陈老师今天的荣休仪式是一个party,60年一个轮回🦹🏼,陈老师今年10岁,您继续,谢谢👈🏻!
陈子善教授(天美开户天美娱乐)⛑:
前面发言的各位都“狠狠地”表扬了我🙇🏽♂️🛥,不敢当。系里提出办这样一个活动,我婉言谢绝。大家都很忙,耽误大家半天时间☛,甚至耽误外地朋友一天半的时间,于心不忍。一天半时间甚至可以写一篇期刊文章了💨。但是,系里有通盘考虑㊙️,我就无法拒绝了🔼。
43年,华东师大🔣,差一点没办法坚持43年👨🏻🏭,思和兄曾经想把我弄到复旦去📙。上海师大在复旦之后也曾经要我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在华东师大➜。生是华东师大的人,死是华东师大的人🚣🏻♂️。确实很感谢华东师大,43年提供了这个平台🗓。如果我不在大学工作🧝🏼♀️,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做。举个简单例子,改革开放初期🐚,要去书店买一些学术上需要的书🦵🏻,必须要有大学以上出具的证明才能进入内部门市部,没有这个证明是不行的🕵🏽🧐。我尽量和天美娱乐办公室管公章的老师搞好关系👨🍳,他会不断给我盖章;即便如此🚵♂️,我才能进入门市部第一间房间,可要进第二间房间我的级别还是不够。如果说我今天有点成绩的话,应该感谢改革开放。感谢改革开放,感谢不断的改革开放✊🏼,国门开的越大,越开放,我们的学术交流越广泛。
曾有一位香港教授突然跟我写信说,我和你绝交了,他说你需要的资料我尽量选购寄给你,我需要的资料你怎么不寄给我🎒;学术交流是对等的,互相帮助的。我看到信后大吃一惊,我都寄给他了啊!原来是出不了海关,因为都是“内部资料”🦦,不是公开出版的。我赶快写信向他解释,他才稍微明白。改革开放之前🌥,学术研究受很多大环境、大条件的制约,这些具体情景在座的年轻朋友可能想象不到🧦。现在网络发达🪿,什么资料都可以获取,但在那个年代是那样一种情况。当时🪐,三联书店的范用先生跟我说,小陈啊,以后这样,你需要什么资料,让他们寄到我的信箱🎻,我的信箱他们不查。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呢!我说这个例子就是想说明当时做学术研究很难,很难。
感谢改革开放让我有机会认识那么多文坛前辈🚴🏻♂️,从巴金到沈从文👢,有一个很长的名单。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前辈作家、学者的人格魅力、精神魅力和他们的学术品质,有的是需要当面接触才能感受到的。当然🫸,我的胆子有时候也不小,我曾经让王瑶先生帮我查资料了👩👩👧👧🔍,当然,我是打着注释《鲁迅全集》的招牌。我对王瑶先生说,知道您以前查过,能不能再帮我查一次👩🏼🔬?王老先生竟然真的去查了,还回信给我。当时还是有机会能够接触到80年代幸存的这些老作家。而在座的年轻人只能通过照片🤦🏽♀️,通过他人的文章,通过影像来和他们接触。我们正好有这样一个条件🧍,通过和这些老一辈接触,了解活的文学史。尤其是华东师大天美娱乐的许多前辈,我都受过他们的教诲。后来,我到了天美娱乐资料室🙋🏿♂️,施蛰存先生安排的任务更多,我就扮演这样的角色。
我特别感谢徐中玉先生,没有他我不会坐在这里和大家交流。改革开放后,华东师大新一届大学生入学,徐中玉先生出任系主任后,所有的工农兵青年教师要重新进行考试,考试合格才能继续上讲台,不合格请你走人再找工作,那个时候没有人才交流中心🧚🏼♂️🔴。我想我算什么,工农兵学员都不是🏋🏽♀️🌻。我去问徐先生,他说你一样考,赶快准备🧑🦯。我临时抱佛脚参加了考试🧑🎤。考完不久走过徐先生办公室🧑🎄,我斗胆进去问自己的考试成绩是多少📚。如果不行我得另找出路啊🌥!他说可以可以👐,你通过了🤶🏿。如果没有徐先生🧗🏿♂️,我可能就从华东师大天美娱乐除名了,或者调到其他部门去了。
我还得感谢——我今天的发言实际上就是感谢——王元化先生。下面这个事情我是很晚才知道的♣️。我们前任党委书记张济顺老师退休后,有一次很巧的机会在晚宴上见到,她看到我,我也看到她,打了个招呼,她又想起什么事🍁,走到我身边来说,陈老师🧑🏽🦲,有件事情我现在才能告诉你👐👰🏼。我说什么事情?她说当年你评教授的时候,王元化先生曾经问我,这个人怎么还没有当教授。当时是什么情况呢?张济顺书记刚调到我们学校工作,去拜访王先生🥇,王先生聊天时不知道怎么谈到我的事情上来了。张济顺书记觉得王先生既然提出来了,这个问题要处理。在这之后🐟,我的职称🚵🏻♀️,罗岗的职称,一揽子全部解决了。当时,我是副教授,罗岗还是讲师👐🏻。我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我是研究张爱玲的,但王先生对张爱玲是有看法的。难得的是,老人家对张爱玲有看法,但是认为陈子善在学术上还是可以的。他本没有必要讲这个话,所以我很感谢王先生。王先生学术归学术🐆,看法不一样没有关系,你可以走你的路,你认为对就可以去做🌦。我觉得这样一些先生,他们的气度,他们对年轻人的关爱♊️,我心存感激之情🦑。王先生每次见面都鼓励我,还回忆提供我不少现代文学史料。
我就回忆这几个片段,是天美娱乐几个老前辈,以及几位老先生对我的帮助💿🥴。虽然有时候看法不一致,但他们都曾经有恩于我,我都要表示感谢!前不久🧎🏻♀️,在校园里偶然见到汤逸中老师,他是我在鲁迅著作注释组工作时的前辈同事👣。汤老师拉着我,说有件事情,有份当年注释组的采访材料,你还记得吗☂️?我说我记不得了。他说,这个材料在他那里,他看到我就决定通通交给我,由我去整理。过了一会儿,他给我发短信,问我在哪开会,说他马上回去把这一大包东西拿过来了🧑🏽🎨✡︎,已经到了办公楼🙅👱🏼。我拿回家一看,这个太重要了!凡是他经手的通通交给我了🤽,这是什么?是对后一代的信任⛅️。其实我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批材料🐥,早就忘记了,虽然里面也有我当年采访的记录🫢。对这些老同志、老前辈,我都充满感激之情✷。还有刚才雷教授讲的帮我背书回来的事👼,我都忘记了😑。一起去日本我是记得的,但是,你做好人好事我是忘记了。我想我还可以多活几年🧑🏼🎤,在余下的时间里,尽可能做得好一点,不辜负大家今天来参加这个会🧖🏼♂️,不能之后什么都没有了,白白浪费时间𓀝。希望你们参加这个会对我有所触动💣,让我有所敬重⚰️,谢谢大家!
第一场:罗岗教授(天美开户天美娱乐)主持
商金林教授(北京大学天美娱乐):
各位老师、各位朋友🤜🏽⁉️,我和陈子善先生是同龄人,也是同路人,我很高兴陈子善先生成了我们这代人的标杆。
陈子善先生曾到北大来看我👩🏻🦽,那天我感冒了🧓🏼,看我书架上有《郁达夫文集》⛹️♂️,不全,他买了第二册给我送了过来👱🏿♂️。他待人真诚🐧,非常够朋友🙎♂️。陈子善先生广交朋友,都是用真心换来的𓀂。我觉得我们搞文学的人首先要有朋友🧚🏽♀️。陈子善先生那么付出,他给了朋友很多,朋友也给了他很多,让我很感动。这是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1997年到1999年,我有幸在日本东京讲学,陈子善先生也去了。在东京见面👲🏿,他跟我讲,这次到东京来,拿了多少钱,吃饭之后还剩19万日元𓀀🏑,都买书了➕。我对此感触很深,正因如此,陈子善先生学问做得好🫰。他求真🙎🏿👊🏽、求实☮️、严谨,他收藏多🎗🧑🏼⚖️,做学问靠的是收藏的权威版本。我在日本呆了两年👵🏽,但没有像陈子善先生一样买那么多书👩🏻🦱👨🏻🎤。第三件事情让我感触特别深。2001年去台湾参见台静农先生百岁纪念会,我们参加了之后就回去了,他没回来🦏。我们也可以留下来💁🏿♀️🧚🏽♀️,也可以再待几天🦻🏿。他真的是有心,比我们有心✌🏻,我们不是不可以𓀒,也可以😷,但没有做🦅。
这三件事情让我印象特别深🫃🏽。社会在发展,噪音特别多🙆🏼♂️,文科的人结交朋友特别重要🏌️,掌握第一手资料特别重要🫲🏻。希望年轻一代向陈子善先生学习𓀉,多交朋友🧗🏼♀️,多买书。
陈子善教授👋🏻:
这三点必须要做一个解释👨🏿🌾。第一,他说我帮助过他🤴🏼,其实他给我一次巨大的帮助,这次帮助让我至今很惭愧。怎么回事呢🪴🎭?我编《回忆郁达夫》那本书👈🏻,请郁达夫还健在的朋友题签🙇🏿♀️,北京的想到了叶圣陶先生。商先生是研究叶老的专家,他有机会接近叶老,可以和叶老说得上话,我就厚着脸皮和他说🌔,商兄能不能帮个忙,请叶老题签。他说去试试,果然题来了。老人家非常认真,“回忆郁达夫”五个字写了好几遍⚾️,选了每遍当中自己最满意的字剪下来👩🏽🦲,然后贴好寄给我了。我很感动,老人家那么认真!可惜书印出来,这条题签没有,而刘海粟的题签有,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赶快写信去问,有办法补救吗👨🏽🏫?你们寄给我的是样书,大批印的时候能不能加上?没有结果。我只能给商先生写信说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叶老。从此以后,我就不敢再请人题签。出版社不肯加上印,他们认为有一个题签就够了💇🏻♂️,当时刘海粟很受器重👩🔧。第二件事情👩🏻🚒,我在日本拿了生活费都买书了。我有一个原则🚷,我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给了我钱🏋🏽♀️,我就在这个地方花掉。我在美国访学也有钱给我,我就在美国花掉,我不会把钱带回来👏🏻⟹,这是我的原则。到了日本也是这样,不买书我就吃🌔,不带回来😢,我回来就赚人民币↕️🩰。这是第二件事情💍👩🏻🌾。第三🧑🏽🏭,台湾之行是因为有一个台湾朋友很热情,开完会到他家里住几天,有些事要商谈,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大。
张铁荣教授(南开大学文学院)🏥:
参加这个会议我很感动,华东师大给子善教授举行这样一个仪式,很温馨🈚️,也很感人。回忆一下和子善兄的交往有40多年了,我们是1978年认识的,那时他经常跑北京👩🦯➡️,当时我在北京鲁迅博物馆进修👨🏽🦲,也参加了编撰《鲁迅年谱》的讨论工作。《鲁迅年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了四卷本,其中几年是我修改的。我们经常见面,见面就认识了🔺,因为我们都是研究鲁迅出身🧑,同时参加了国家第六个五年计划。他与王自立先生合编《郁达夫研究资料》,我们编《周作人研究资料》。我这个人比较傻✍️🫄,没有像子善兄这样开阔的眼光。我读鲁迅就读鲁迅,读周作人就读周作人💷。他是读郁达夫的时候就编一本书叫《郁达夫忆鲁迅》🏋🏻♂️🪛,并送给我🛩,我当时很感动,觉得他的视野非常开阔。后来1981年的时候👨🏿🔬,鲁迅一百周年过去之后🏚,我们到浙江、杭州、上海、绍兴,走一下鲁迅和周作人生活过的地方,想查一些资料,到上海见了几个上海的专家,包括朱文华、潘颂德📨、陈子善等人〰️。子善兄是很够朋友,见了我就说,你到不到我家里看看🧑🏼。那当然要看,结果就去了他家👩🚀🙋🏿,见了他的老父亲🛌。他家有很多书,1981年那个时候很羡慕他的书。他的父亲给他整理的书,他父亲好像那时退休了🤘🏽,很喜欢陈子善买书,便有这样一个家风和氛围。那时子善家里还没有猫。到了晚上🛁,他说你不要走了🧑🏻💻,在我家吃饭🧑💻。他父亲也说了一些什么话🕟,后来子善就说到我岳母家吃饭💂🏽♀️。80年代去饭店是很难的📴,上不了饭店🚧,去人家里吃饭是很幸福的,现在去人家里吃饭是很打扰的。他岳母给我们做了饭,我记忆非常深刻的一道菜是猪肘炖芋头。我们天津人不这么吃,但是觉得芋头比猪肘还好吃。第二天🕠,我就去图书馆查资料🃏👩🏽🚀,还要去绍兴。他说今天我要去访问陶亢德,你去不去。这个人我知道的,我后来还发现陶亢德被捕时家徒四壁,国民党抓他,他说没有关系,上海人的派头还是有的👳♀️。到了陶亢德家,陶亢德说上海话,他们俩相谈甚欢,我一点也听不懂🧩,子善兄给我翻译💁🏿。因为这样的交往👩🏻⚖️🤺,他的眼光很开阔。如果不访问陶亢德,陶亢德就去世了👉🏼🤷🏻♂️。《沉醉春风:追寻郁达夫及其他》也是他访问了很多人,留下了很多经典的回忆,抢救了很多材料。我觉得他是非常务实的一个研究者,不像我们从书本到书本🕟,他的研究是活的。
再就是1986年、1987年☣️,受钟叔河先生委托🥼,我们两个人编辑周作人集外文,是子善兄领的任务,邀请我参加,由我负责解放前的部分,他负责解放后的部分,其实,解放前的部分子善兄也下了很大功夫。现在我手上还有周作人早期在校报上写的抄稿,这也是很宝贵的🕛。后来,我1988年受邀去日本讲学,一去就是5年半,他一个人就把这些编了。我把一些现成的资料给他了,出版时他竟把我的名字给列上了🧘🏼👦,我很不好意思。那个时候编书,还不流行复印,复印在80年代是很奢侈的,今天不算什么🧏🏿♂️。他做资料有许多是手抄的👬🏻,他做了很多工作。我觉得他的特点是务实💒,在作品收集方面做了第一步工作👩🏼⚕️,在现代文学作品辑佚补充上为我们做了很大贡献💇🏻♂️。
再就是子善兄的开放视野💠。我们研究作家、讲课都是根据文学史🤽🏿,但是,子善兄有一个开放的胸怀,通过周作人研究、张爱玲研究🏧,丰富了中国现代文学史的另一半,就是那些非主流作家资料研究,对于我们全方位看中国现代文学历史起到了重要的奠基作用。从文本的多样性,到学科研究的世界性和现当代打通上👯♂️,陈子善先生都做了具体⛹🏻♀️、多方面的工作🤝🦧。在华人世界🧑🍼,陈子善的名气比在中国国内大🤵🏽♀️,在中国国内比在上海大,在天美开户比在街道大,在街道比在家里大🙋🏽,名声远扬。他这种开放的视野给了我很大启发,他在搞资料上下真功夫,现代文学各个层面的资料,他都做了默默的工作🧎🏻♀️,丰富了我们的研究。我经常和我的学生说👨❤️👨,写论文倒是次要的🚵🏽♂️,发现一点资料很重要🐩,再做一点年谱🦹🏼,最后写论文就不得了。
子善兄在这方面就是我们的榜样,我们今天来看到这样的仪式、这样的场合🤶🏻,子善兄又这么谦虚,我们只能充满感动🎍,发扬他的精神。子善兄到了天津问津书院,要做报告,他成了全国读书方面的专家,不但是一个现代文学研究专家,在读书界,在海外华人研究界🌐,在德国、新加坡,在很多地方都很有名,而我们只是知道美国、日本和东南亚。今天🤘,我们一方面向他致敬,一方面向他学习,同时,也谢谢华东师大的各位领导开这样一个会,作为朋友,我们感到今天是一个荣光的时刻。谢谢大家💏!
罗岗教授:
谢谢张铁荣教授的发言🫱,他讲的有一点很重要,子善老师虽然做史料,但是,他从《鲁迅全集》的注释开始起家,他的学生黄海飞现在中国人民大学做这方面的博士论文🖕🏿,而且,我们教研室整理相关资料时有很多复写稿🪿,我们都保留下来了🫶🏻。刚才说是40年改革开放,其实是中国现代文学40年,每个点🕧,比如说🧙🏻♀️,为什么要从鲁迅到郁达夫✴️,到周作人🌚,然后到张爱玲,其实是研究本土不断扩大🪛🤶🏽,不是简单的搞材料而没有眼光🤶。这种眼光是子善老师特别具备的🧗♂️,虽然他做史料,但是🧞♂️,他做史料背后是有学术史的含义。
陈建华教授(复旦大学古籍研究所)🧝🏽♀️:
今天能参加这样一个盛会,显得比较特别🪰🐇,我觉得自己的语言现在非常机制化🍽,而这样一个盛会很温馨,大家真的是一种情感的交流。这要感谢华东师大能够举办这样一个纪念仪式,当然,意义不能用纪念或者荣休来概括。
首先讲我个人的观感🥠。子善兄在现代文学上的贡献是大家公认的,但是𓀙🌄,他把学问做到这样痴迷的程度,完全是出于真性情📲,出于本身的个性或者说人格🧔🏼。我甚至觉得🧕🏻,子善兄无论做学问💣、做人都是这样。对子善兄,我们学习也好,尊敬也好🧑🏿🦱,都不为过。这个会好像是一股清流,面对这样的会议𓀀,我感到我们能够从一种氛围或者说情感去领会。
其次讲我个人和子善兄的交往💂♀️。大家都知道,我原是学古典文学的,学现代文学是半路出家🐈。子善兄是我的引路人之一👩🏻🦼➡️‼️,特别是我在为研究周瘦鹃收集资料时给了我很大帮助✨𓀜。我的研究涉及到周瘦鹃和紫罗兰的关系,而紫罗兰没有现身,找不到一句话,也找不到照片。子善兄一次来复旦访问🍐,我碰到了子善兄♎️,子善兄告诉我,紫罗兰是他的姑婆。我去上海拜访了子善兄的爸爸💮,谈了之后写了几页纸,现在收在我写周瘦鹃的新书里,这本书刚出版🧑⚖️🏋🏼♂️,还没上架。在附录里面,他父亲给我的资料十分重要。里面有很多图🧑🏻🦯🕊,其中唯一的一幅是他父亲当时送给我的紫罗兰六十多岁的照片🏋️,非常珍贵🧎♂️。我还曾考虑是不是把他父亲的照片也放在书里面,因为也是史料。我和子善说👨🏿🚀,子善兄就帮我把照片找了出来。我把照片给了编辑☪️,拿到样书一看,照片没有了💵,编辑权力很大💂🏽♀️,我就打电话过去🙆♀️,他说我们认真考虑过,因为这个好像和全书的体例不符合,那我就无话可说了。子善兄对我的帮助不仅仅是这个。我特别喜欢看子善先生的文章,没有一句罗嗦,而且,对材料的叙述也是带着一种温情。
再讲我对子善兄学问的认识。子善兄原来是为赵景深先生编过《新文学过眼录》集子的,他自己说是拍马屁,但是我们羞愧无比🧝。我们复旦大学好像没为赵先生编什么东西,最近出版社还要考虑出赵景深先生全集之类🚵🏿♀️。我说这个挺难的🤝,不是由我们决定的,东西是不是在他子女手里?而且,赵景深有古典的也有现代的,一定有比较大的难度。所以,我看见子善先生所编赵景深的集子🌽,我觉得很惭愧🚴💁🏿。我趁这个机会向子善兄表示我的感谢和尊敬,谢谢大家👌🏼🦣!
陈子善教授:
我要感谢建华,如果他不去拜访我父亲,这份材料留不下来。我父亲一辈子写了很多检讨🫅🏽、交代🔠,这是我父亲写的唯一和文学有关的资料。80年代,我父亲曾多次嘱咐我,到北京要去看紫罗兰姑奶奶👩🏼🦳,我不愿意去。我忙我自己的,所以就没去。后来就永远失去这个机会了,否则的话,也许老人家高兴和我聊聊这件事情,这是一个深刻教训。那个时候确实视野不够开阔,所谓的视野开拓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解志熙教授(清华大学天美娱乐):
我其实是一个比较懒惰的人,怕出去和别人交流,但是,和子善成为了朋友。我们见面不是很早🫳🏼,大概就是新世纪之后的事情,不过,在这之前,你的书和文章都读过🏌🏽♀️。这40年来,我们这一代代的学者做现代文学研究❇️🪽,没有一个人敢说没看过子善兄的文献。我们2003年在清华大学开过一个座谈会👞,请过一些老专家🚴🏽♀️🧑🏻💼,大家一致为子善兄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抱不平🐄,消息慢慢传到南方,后来,你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我对那次座谈会的印象很深,大家谈到一句话,子善之善,善莫大焉✫。
子善的文学视野很宽容,和一般研究鲁迅的人是不一样的——一般人很容易被鲁迅的是非所淹没——我觉得这是很了不起的。子善后来对现代文学保持一种广泛的爱好和兴趣🪩,甚至发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佚文,深入细致考究了那么多的文学关系和文学事实,推进了现代文学的考证学研究➛,通过你精妙的考证得出了很多敏锐的判断♐️。这是非常棒的!观点不同没关系,保持宽容的⌛️、广泛的爱好,既专又广🧑🏽🔬🧬,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有一年,你讲到了林语堂和鲁迅的关系,《鲁迅日记》里面是有的🦚,后来你看到林语堂日记里面对他们俩的矛盾的另一种解释⚠。鲁迅是人不是神🚣🏿♂️,有时候可能也会处理事情不妥当🦋👩🏼🎤,这是实事求是的。对此我印象很深👩👩👦。你有一种泛爱众人的色彩。
另外🏌🏽♂️👰🏼♀️,我觉得子善之善还在于他有学术为公的好心肠🤸♀️,大多数使用他发表的材料不一定提他的名字,我们知道有的学者是会忌讳的,但是子善从来不介意这个事情,提不提没关系📯。有这样一个好心肠,非常不容易🌠。我能看到子善兄真是把这个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来做,哪有好稿子就跑去找稿子🧅,诸如此类到处约稿,到今天终于成就了一个非常出色的学术刊物。如果不是你主持🌅,这个刊物做不出来,这个善非常重要👨🦳📼。
你没有派别门户之见,学术上有时候不由自主有派别门户之见🛶,但你从来不否定理论阐释,而且也有相当一部分理论阐释文章,表现出很开阔的学术态度。大家都乐意和你交往🗒,你成为了大家的好朋友。
子善这40多年来的工作贡献很大🖖🏿,无人能及。最后我想说的是,上世纪50年代,有一部小说《工作着是美丽的》,但是,我更欣赏当时还流行的一句话🤚🏻,工作着是快乐的😛,我们知道,中央电视台有一个主持人说过痛并快乐着。其实说来👮🏻♀️🤨,人生最无聊的事可能就是终日无所事事☂️👻,而工作着就是有活干。子善身体非常好⛔️👩🎓,一定是一个非常长寿的人,退休对于子善兄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你这样的人一定会自己找很多活来干,很快乐继续生活🟣。我完全相信你又是一个爱干活会干活的人👦🏻,荣休后获得快乐是一定的。最后💫,祝子善兄荣休后的晚年生活快乐🚛,善上加善。
吴俊教授(南京大学文学院)🫁:
非常荣幸参加子善教授的荣休仪式。我是子善教授的学生,常常有人问我为什么离开华东师大去别的地方,刚开始我想不出如何回答,后来想出来了。因为跟着子善老师学习后,我对史料有了浓厚兴趣🔺,但是,华东师大已经有了陈子善教授,我到远方去不是寻找诗的🤰🏼,是寻找史料的🧛🏻♂️。所以,史料和远方是我离开华东师大很重要的原因。关于这,我是有证明的,近十年来,我的主要精力和主要出版物都在史料上。这一点要向陈老师汇报。刚才和陈老师说🧖🏻,现在不用上班了🧚🏽♀️,也不用向人请假了,稍后一段时间不妨也到南京大学去讲学🤸🏻♀️,在此公开邀请陈子善教授👨🏽🎓。
其次,我想说的是🤹🏿♀️,陈子善老师最近十几年来慢慢成为了一个传说,什么时候再成为神话我还不太清楚。这个传说开始我也只当是传说🌲,后来听传说多了,有的传说我自己也在某种场合里出现过。我觉得华东师大陈子善丽娃河边的传说,和这个学校的文化传承有关,子善教授的传说其实是这个学校的历史传统在当代的一种表达。这一点我对子善教授有非常深刻的认识💇🏻。我的这些想法是在最近几年慢慢成型的。
结合史料工作和子善教授的传说,我最近对史料工作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我觉得以前我们对史料工作都有一个偏见🤹🏽♀️,不要说现代🚢,按照我们学科的狭义说法,现代有史料,当代有史料😧,往往这样说🔖,我觉得不对。史料存乎当代🧑🏼🏭,就在当代。第二句话,史料工作就是救亡工作。
谢谢陈老师对我的影响和熏陶🙍🏽♀️🙆🏼。在此祝贺您的荣休💲,并期待在南京接待您🏂🏿!
魏建教授(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
各位专家,今天在这里谈陈子善老师,我觉得并不像陈老师说的表扬还是批评💆🏼,我觉得恐怕还是要总结一些对我们有启示性的东西。
大家都知道,特别是年轻人更知道🏊🏻,这几天有关陈子善的信息在微信里频频刷屏👨🏼🚒,这种情况在我们现当代文学界是不多见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或者换句话说🍚,说明陈子善老师的确是成功的。我们大家都想知道他为什么成功⏲?他怎样成功的?这里面其实挺复杂的,因为每个成功者的成功之路都难以复制🦵🏿,但是,每个成功者的成功都有我们可资借鉴的东西💂♂️,这是肯定的🧖🏻♀️。这里谈谈认识陈子善老师这些年来我的一些感受📯,但愿能够给在座的同学一点启示。
我认识陈子善老师37年了🧚🏻,那个时候我很年轻,刚刚踏入现代文学界。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陈子善老师有两天的时间,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您应该没有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讲了很多事情,大都是我平常听不到的✍️,比如说,他跟我讲下乡插队时饿了偷老百姓的鸡杀了吃。当然🈲,更多的还是和我谈中国现代文学,但是,他谈的大多数都不是我熟悉的,比如说✳️,他谈的文学社团都是我闻所未闻的,我现在都想不起来那些社团的名字🥽,他谈过的刊物很多我们闻所未闻😻,还有一个人就是紫罗兰🤾🏼,他还提到了很多作家的名字,有的我知道👰🏽♂️,有一些我闻所未闻。那一次和他的接触🕴👱🏽♂️,让我觉得他那么年轻就那么有学问。在我看来,我们文科要想知识渊博,得到相当的年龄才行。当然,后来我对他不那么崇拜了,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学界对于史料工作开始轻视,甚至有一些歧视⛹🏼♂️。随后对陈子善老师形成了一种偏见,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很久。我和一些同学谈现代文学时曾说到这样的话:以陈子善为代表的史料学研究的学者🎢,很可能大家都记不太准🧱,现在有多少人在做现代文学史料!但是,大家都忘不了陈子善🍦,其实,大家对陈子善的态度很多程度上是对史料工作的认识🦎。这是一个时期🤸♂️,我最初认识的陈子善老师就是一个年轻的学问家,知识那么渊博的学问家。
又过了几年,32年前🚌,我到上海来🤢,到华东师大访学,拜访了陈思和老师和陈子善老师。那次,陈子善老师带我到他家去了。那个时候他在华东师大图书馆工作🧖🏿♀️,先带我去图书馆查资料🧳。华东师大的现代书刊那么丰富,在我的预料之内。但是,到他家后🛹,在陈子善老师家里看到的书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大量的书直接放在地上🍑,直接平放着,一直到房顶,他家简直就是用书装修的。我第一次知道有藏书家,慢慢让我对图书收藏有所了解💁♀️。关于学问家的陈子善很多人都谈到了📫,我特别想说说收藏家的陈子善到底做了什么👩🏫🏐。我们一般人仅仅停留在藏的书多,其实,书多只是很低层次的表现📞,作为一个图书收藏家,在更高层次就是要比主题收藏,即你是收藏什么的🚵🏼♂️,像收藏书画的人没有人和你比几千张几万幅,而是问你有没有齐白石的,有没有徐悲鸿的👩👩👧👧📯,关心的是这个,或者说关心你是收藏哪一种东西的🔃。陈子善老师的主题收藏主要是以现代文学为中心的现代文学图书的收藏⌛️,据我所知,在这方面恐怕全国有近四千家公共图书馆,没有几个图书馆敢和陈子善老师比现代文学图书,不在于数量🚥,而在于现代文学那些珍稀的版本,这就是另外一个含义。再就是这些书的附加值,包括今天送给我们的签名本🏌🏽♂️,附加值是衡量图书收藏的一个更重要的内涵等等🏌🏽♀️。陈子善老师做的这些图书收藏👼🏻🧗🏼♂️,意义是什么呢?私人收藏是国家文化事业的主要构成,也是文明传承的重要链条,杰出藏书家是以一人之力,担社会之业🤹🏻,做万世之功🧎🏻♂️🧢。正是有了陈子善等先生的图书收藏🚣🏼,才把中国现代文学👳🏽♀️、文化的历史碎片一块块捡拾起来,保存起来,再一块块镶嵌到应有的位置。他们既是文物收藏家✊,又是文物鉴定家,还是文物修复师。年轻的同学们看过《我在故宫修文物》,如果现代文学也有一个故宫,文物收藏家里面一定有陈子善老师,他修复了什么⛓️💥,还真的不是把那些碎片修成一个一个文本,他是给我们尽可能还原中国现代文学的本来样子。陈子善老师做的工作不仅限于手段🧔🏻♂️,他的史料也是目的,就像我们说作品也是史料🍌,所有文献都是史料,方法也是本体🧔♀️👿,所以🧜🏿🧑,他在不断给我们修复本体。张爱玲是最典型的例子🤸🏼♂️🙋♂️,把张爱玲文学世界给我们修复得越来越大。更难得的是🦣,陈子善先生不惜重金,不惜数十年珍贵时光用于收藏图书的牺牲精神,这是我想补充的。
我后来了解的陈子善老师🏂🏻,就是一个教育家。这个身份时间很长🌡,但以前我了解太少❇️,因为后来不断有陈子善老师的高徒和我有过接触,让我发现他们得到了陈子善老师的真传。
这就牵涉到陈子善老师的三个重要角色🧛🏿♀️:研究者🛣、收藏家、教育家。在陈子善老师那里🧙,不仅是教学👲🏿🕺、科研,还有收藏🧎♀️➡️,还有其他爱好,比如说猫等等,难得就难得在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兴趣之内。这就给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启发:陈子善老师达到了一个什么境界?知者不如好知者,好知者不如乐知者。陈子善老师是现代文学教育的好知者,还是一个乐知者☁️。如果你每天做的就是你喜欢的事情✯,你肯定很快乐,很容易成功💀。但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一般人做不到,因为我们很难坚持,我们很容易被环境干扰。而陈子善老师成功的秘密是一直不向环境妥协🙏🏽👨🏻🔧。他服从自己内心的指令🧑🏿🎨,所以他成功了💇🏼♀️。这是我的一点体会。
最后,我想除了向陈子善老师致敬,还要向华东师大天美娱乐致敬。陈子善老师这些年来干的事情都是和环境正好相反的,环境是向大学老师要项目,好像陈子善老师没有什么项目,环境向他要专著,陈子善老师也没有典型的学术专著,环境要奖项🌰,据我所知他也没报过什么奖项。在我们唯学历👆🏿、唯论文、唯奖项和课题的时候🧑🏻🍼,华东师大不要这些东西𓀁🔸,而且🚣🏻♂️,华东师大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今天又搞了这么好的活动🏌🏼♂️,为什么👩🏻🦳?因为华东师大做了一件看似很简单🤾🏽,但是一般高校做不到的事情,就是看重了陈子善老师的真才实学🅿️。在这里,我向陈子善老师和华东师大天美娱乐致敬。
陈子善教授:
刚才魏建老师讲的曾经有两三天的时间一直在一起,是我在他的带领下第一次上泰山。我到山东去拜访我的老朋友刘增人先生,刘先生临时有重要的事没办法分身🧙🏼♀️,吩咐他带我一起爬泰山。我们两个人一起爬上去又一起下来,不能不讲话💛,就讲偷鸡摸狗的事情。这要做一个说明🏢。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主动申报过奖项,无论是什么形式,但是,在此之前我还得过一个奖,这个奖很多人都忘记了🪛,因为这个奖的历史太久了🤓。改革开放以后,上海市第一届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这个奖是《郁达夫文集》得了一个三等奖🍈,三等奖也是奖。这个三等奖不是我申报的,是上海教育学院申报的🤵🏼♂️,王自立先生和我两个人合作的🧑🏼🦱。这个奖是奖给王自立先生🖇,但是📪,奖上写的我们两个人合作。所以这个奖也算是我的奖,但是我没有申报,这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情。是王老师申报的✍🏽,也占了二分之一的三等奖🕰。
郜元宝教授(复旦大学天美娱乐):
我是第四个复旦的人讲话🧜🏻,今天有不少复旦的人在座,我们两个学校在一起互通有无,风格不一样,这是我作为一个学习者最大的福分。我没有资格对子善老师做任何评价,因为我不是专门做现代文学的,虽然我做过一些🙆♂️🪣,我唯一可以谈的就是我和他在一起吃饭,有几件事情我记得清楚🧑🏻🍳。以前我不太认识子善先生#️⃣,最初吃饭比较集中是因为他们牵头编《世纪的回响》丛书,说起来要做现代文学史的拾遗补缺🏧。当时错看了我,以为我也是做现代文学的,我就经常陪着一起去拜访子善老师。每次去都等在楼下,上面把钥匙丢下来⛲️,再上去聊⏳。聊了半天💄,他们说这个事情还是子善去做吧。后来我们一起开会时,每次讲到什么事情🥱🧙🏽♂️,最后的结果都还是请子善老师去做吧,印象非常深🛤。后来,我承担了一本《李长之批评文集》,当时我要子善老师帮忙找李长之后人的授权🛁,联系不上。书后来出版了,出版很晚🤦🏻,是1998年🖋,也很曲折。因为是编一套书,吃饭从1993年开始吃起来,吃了有四五年时间🙋🏿♀️。后来我和他交往主要是因为一个鲁迅书稿研究的项目,当时饭也吃了不少,主要是自己掏钱🎳。我今天主要想讲的是,我们有一次吃饭时谈报销什么的👦🏻,我说万一有人推门进来🍯,好像我们在开某一个单位的财务处会议。当时就聊到刚刚出版的一套完整的鲁迅研究资料,子善老师问有什么感想,我说那个时候的杂志载有两类文章印象很深🫑:一类就是干巴巴的资料,一类是宏大的论述。他说你这样说不对🦹🏽♀️,当时的文章有两类:一个是有料,一个是无料。当时听了受到很大震撼。3年前,我们在一个黑糊糊的地方吃饭,我当时曾心里暗暗嘀咕🚣🏻♂️,不是作为一个口号,而是作为对个人的激励,学习陈子善不做无料的人。一个人有没有料,不是说有陈子善的史料,而是说有没有出息,像不像个人的样子🌔。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也好,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也好,史料是半壁江山🕳🥥,当然📏,整个研究不是史料能够承担得了的😇,因为史料发掘现在有很多说法。怎么会有史料🌑?没有改革开放也没有史料的观念,也没有史料的条件🤝,更没有对史料的阐释,这就是有料无料👸🏼。在日本有料无料还是免费和不免费的意思。我觉得今天提出这个口号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最后👰🏿♀️,我对子善老师有三点深刻印象:第一,子善老师很谦逊❎,没什么架子;第二,非常渊博;第三点,胃口极好。这三点紧密联系在一起🤷🏿♀️。我的老师曾说过🧍🏻🫘,要做学问的人胃口一定要好,吃不下饭是不行的。所以,我想起我的老师的话👩🏻🦯,他用四川话讲🧚🏿💃🏿,是真理占有我👳🏻,不是我占有真理。就我对陈子善老师的观察和理解🍬,他之所以谦逊,他是资料占有我,不是我占有资料🔞。学者一定要占有,但是💆🏽♀️,占有往往变味了,变成独占、垄断。当时,子善老师在史料的海洋中🈚️,把史料带出来,问题的一大半就解决了,没有必要在史料上成为一个权威🦻🏿,这是一个境界。因为今天已经说了很多年,要做现代、当代的史料学🌒。各种说法都有,也有的人不服气,也有人觉得相互误解很深。但是,我觉得这一点精神是看得非常清楚的🏵,就是不是我占有资料✏️⛹🏻♂️,是资料占有我。要资料占有我们研究的路子🎉,我觉得可爱也就在这个地方。
张伟研究馆员(上海图书馆):
祝贺子善教授♻️!今天济济一堂,几乎都是大学的🫳🏼,不是老师就是学生。大家都是大学出来的🧑🔧🤹♀️,而我是上海图书馆的。子善兄在华东师大丽娃河畔耕耘了43年,我和子善兄认识也有40年☀️。我和子善兄认识正好也是改革开放初期,当时我的岗位比较特殊——徐家汇藏书楼,凡是搞现代文学的几乎不会不去,至少在当时不会不去。现在有了网络👨👩👧👦,可能有很多人未必要去。凡是搞现当代文学的几乎都到我这里来👱🏼,我和他们很熟🉐,其中,子善兄是来得最多的🤽🏻。徐家汇藏书楼当时只有二十几个读者座位,而且🙆♀️🤱🏼,来看书要开证明🛍。进来的人肯定一坐下来就不想出去了,一出去又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来🪣。我们阅览室外面有一个台⚂,里面出来一个人才能再进去一个🎿,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子善兄是来得最早的💇🏼♂️,而且👩🏼⚕️,他是搞史料出身,特别重视史料。那时搞现代文学史的老师都对此很陌生🥧。我记得80年代以后,很多人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这么重要的作家,后来,社科院那套现代文学研究资料丛书里面最吃香的就是这些作家。子善兄这43年这么走下来🔳,我感觉今天大家公认他是很成功的,成为了这个行业的标杆👩🏼🎓。他的成功有他的独特之处。我想应该是有这么几点:
一是43年走过来没有偏离过主业——现代文学史。不管接触的作家🍋、社团有多么多,但是始终没有偏离过这个方向🔽,几十年如一日钻下来📊,而且自己有兴趣,花了这么多功夫🧗🏻,应该说起码可以达到中等的成果。刚才吴俊老师说,我为什么会从华东师大跑出来,就是因为华东师大已经有了一个陈子善,我在这里是不是就有点多余🥞🥇,或者说我很难出头🪷。一旦接触过子善老师并了解其功底和收藏,实际上很自然多多少少会产生一点这样的想法。我也是这样的,80年代初,我也是搞现代文学史的,后来慢慢偏离了⬛️,偏离到上海市电影史等方向🤕。因为有了子善🪓,我们两个人可能方向、交集太相近了👷🏼♂️,我就很少涉足现代文学史。但是𓀏,我和子善这么多年没有因为我的方向变了就来往少了,实际上是一点都不少🧛♂️。40多年来💁🏿♂️,我和子善在各种场合🏌️,包括学术会议,包括出差等场合都有交往。子善搞现代文学史以史料为方法🧑🏽🎨,跟很多人不同。一般大学里面搞史料不太吃香,肯定没有搞理论的吃香🤵,但是🍙,陈子善坚持了这么多年,通过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了一片天地🛶,获得了成功💇🏻。也由于他的成功,大家认识到了史料的重要性。很多人搞文学研究实际上是离不开史料的,不像古代史⛳️,有很多已经定位的史料。我刚才已经讲过了,搞现代文学史的,80年代不知道沈从文不知道张爱玲的比比皆是,还有一些社团𓀇,可能闻所未闻;当时大家都知道文学研究会🦖,然后知道鲁迅的许多方面。后来,华东师大搞了一个现代文学社团流派研究书系,也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我也因为子善兄的推荐🐼,担任了其中一本书的编撰。子善这么多年坚持下来,有本性爱好又下了这么大的功夫,获得今天的成果绝非偶然。
除了坚持之外,再就是视野宽阔。他是国内比较早把目标和眼光看向港澳台文学,甚至看到了欧美那些搞现代文学研究的对象。我想他在现代文学领域的收藏🍼🧍,估计未必一定是最厉害的,但是他在这方面的收藏估计很少有人会超过他。港澳台包括“马华”里面有旧的有新的💆♀️,五六十年代的东西特别少见,他这方面的收藏一定很多。我是上海图书馆出来的,我最清楚上海图书馆这方面的收藏是全国顶尖的,关于近代文学陈子善的收藏和上海图书馆根本没办法相比🧑🏼🔧👺,但是上海图书馆关于五六十年代的收藏未必会超过陈子善🍐,这我是清楚的。子善兄40多年没离开过华东师大🤷🏽,40多年没离开过上海图书馆,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这也是他的眼光,很早就关注了这一点,而这些人往往和现代文学史是密不可分的🙅🏽♀️,这应该也是一个缘分👩❤️👨。
还有一点是更大的特殊性🍚,据我所知,搞现代文学的人很少能够直接进入收藏领域,或者说有收藏。是不是能当收藏家🙂↕️,或者说在收藏界🍇🧓,大家一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别人就没话说☝🏻,或者很多人甘拜下风,据我所知,在现代文学界🏌🏿♂️,刘福春算一个🩹,他的收藏是诗歌方面的👑。他和我同岁,他家里的书都堆在地上,书倒下来把夫人都打骨折了🧑🏿🎤。因为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耕耘在诗歌领域,他的收藏相对比较集中。子善兄不一样,从大的方向上说是现代文学,但并不仅仅是现代文学,关于他的收藏🪯🐷,我比更多人有发言权,因为我自己也是一个收藏人。我和子善,一是朋友🙅🏽♀️,一是同行,还应该说是对手👵🏿,竞争对手🏃🏻♀️。现在有很多聊天群,包括以现代文学为主要内容的聊天群,群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我和他经常在一个群里。群里经常拍卖,有时候难免会发生他想买我也想买的事情🍠。最近☄️,我们两个去徐州开会,开一个古籍方面的会议,我们两个跑了旧书市场🤱🏻,同时进行拍卖,我们两个肯定会有共同感兴趣的东西,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喜好,他在旁边一说我就不能再下手,我总不能说这个我也要💐🚃,这么多年我一直说子善兄是我亦师亦友的朋友。当然,我也拿到了很多好书。
在共同关注的领域里,我们两个合作写过文章,一起编过书,在我的朋友中,子善给我的信是最多的。大家难以想象那个没有网络的时代🚴♀️,他想起什么事就给我写信。这么多年子善写给我的信是最多的,我们两个写信没有什么客套话👚,基本上什么事情你帮我做一下👩🦽🐫,或者说什么钱帮我付一下,直截了当🤲🏻🏊🏿♂️,没有什么客气话🦾,如先聊聊天气再聊聊形势什么的🤴🏼。这么多年很感谢子善兄,给了我这样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谢谢子善兄。
陈子善教授:
首先我应该感谢张伟兄,假如说有点成绩的话和他的帮助是分不开的。中国人讲究走后门👋🏿,我去藏书楼查资料👩🏼🦲,一回生两回熟♣︎,他在权力和合理范围之内总是提供方便👨🏼🚒🧛🏻♂️。如果哪天去张伟不在,想看就看不到了。后来,他到了上海图书馆新馆还帮了我很多忙,包括我查张爱玲资料时👷🏻,他帮过我很多忙,当然很够朋友。他提到的既是朋友又是竞争对手,我没有感觉那么严重的威胁🤫。这次去徐州🐝,他在手里翻阅一本书,我说这本好,他主动让给我了🐂🧚🏿♀️。他看中一本画册,我问他心理价位多少🖍,帮他举牌拍下来了↕️🫴🏻,我看中的一本校改本却最后并没有拿下来。
殷国明教授(天美开户天美娱乐)💆🏼♂️:
其实🧞,我这个人绝对不做史料的,是一个无料的人🍱。我写文章只要有一本《词源》就可以了,如果没有《词源》就用《中国现代文学辞典》就可以了👨🏿🦳。搞史料不容易的🤾🏼,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今天,我言归正传,讲一个时代。文学研究🥬,现当代文学研究现在处于一个瓶颈时代👩🔧👱🏼♀️,我们现在做这个事情有意义吗?意义在哪儿呢?我们到底写一篇论文的意义在哪里?我们的现代文学虽然到了今天很繁荣,实际上也处于一个价值失落的状态🥤,这也是我们今天为什么到这里庆祝子善的贡献的原因。我们要重返史料!大家知道💂🏿♀️,清朝有一个康乾盛世,产生了大学问就是康乾学问〰️,那个时代奠定了中国三百年学问的基础👩🏿✈️,以后由于我们太重视思想🕰,对康乾学问不够重视,研究没有根据史料的👻。康乾史料主要是文献学、考据学🉑、史学,就是现在的史料。我们今天到了改革开放40年,也到了一个时代转换的时候了。我们要开始注重史料,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转变,文学研究再不做史料就没有出路了🪓。谁挽救了我们?子善。子善时代就是史料时代。史料时代不是子善一个人创造的🧑🏻🤝🧑🏻,包括这里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是该把史料推到历史潮头的时候了!你做史料,意味着什么?也可能进入一个思想沉闷期,也可能挺危险的。我今天说这个话🧑🏼🦱:一个时代——子善时代就是史料时代,不是一个人创造的,包括天美娱乐还有在座的各位教授,我们当中有很多做史料的。时代把我们的学问推到了这个阶段,既是机遇也有危机。子善先生已经做到了高峰,我们怎么办?再往下该怎么做?
一个时代还有三个奇迹,这三个奇迹就是:不搞项目是可以搞文学学问的,没有期刊论文也是可以搞文学学问的🌻,没有洋博士的学历也是可以成为大家的。只要你秉持一个信念🥲💆🏿♂️,久久为功🧛🏼♂️,就可以做出成绩♖。现在还有一些人没有拿到教授,我觉得是不应该的,他们教学做得很好,学生的评价很高,但就是没有期刊论文👩🏽🏫🧌。我说过几次🎑,其实,子善和华东师大的文化是紧密相关的⁉️,我的意思是华东师大要能保持这一点。我希望华东师大的学术渊源要保持下去🛌🏼👨👨👧👦,不能断。
陆灏先生(上海文汇报社):
我先回答一下陈思和先生说的“荣休”这个说法,我觉得这是一个很老的说法。我们小时候弄堂里面有人退休,都送一个奖状,上面写着光荣退休,荣休就是光荣退休的简称,单位里是敲锣打鼓送到家,然后街坊分糖。我们今天也是这样的性质。
在座的都是学界中人,刚刚张伟老师说了,我和他不是学校的,但是张伟老师也是学界中人,而我不做研究。和子善先生交往非常密切🏋🏿♀️,刚才大家谈到子善先生好书、好猫、好乐,今天我说一下子善的好“色”,好“色”的子善先生🧝🏼♀️。大概20年前,即2000年🍫,子善在剑桥作访问学者,我正好去英国玩,我们在伦敦碰到,和他约了一块去书店,那个时候基本上中国人很少,在我们之前是日本的游客比较多💂🏿♀️🖕🏽,他们给的说明都是日文的说明🥹𓀐,中文很少。书店里,大家都在看书👨👩👦👦,子善扯着大嗓门说色情的有没有?我说你轻一点🥾,子善说他们听不懂。我们买了几本书,买了几本画册,然后去咖啡馆喝咖啡,他就拿着说这本好,那本好。他花了七十镑买到英国版画大家的裸女藏书票,然后挂在走廊里面。如果不是心里坦荡荡的大学老师🌮👆🏿,怎么可能敢在家里挂一个裸女藏书票?这一点我是比较佩服的。
毛尖教授(天美开户国际汉语文化学院):
我也有这个经验,我和陈老师一起逛过很多次书店👷🏽,有一次,我们一起逛完书店然后到深圳去,到关口的时候🎳,他说等等,就从书包里把书拿出来,放在我的包里面,他说人家不会查你的🧝🏻♀️。都是色情书,而且都是画册〽️。陈老师就属于那种和谁都特别光明磊落的人,如果换另外一个老师我们都可以告你的。陈老师特别好,一点都不油腻。我们读研究生第一年就跟了陈老师🤽,修的第一门课就是史料研究。我记得当时陈老师让我们读旧刊🙎🏼♀️,主要感受做研究的辛苦。那段时光还是蛮美好的😏,他那时很喜欢罗岗💁。这么多年每次看到陈老师总能在张爱玲生日→、忌日🧙🏽🥝,他二维码一扫就可以弄出新的东西来。后来想想,觉得陈老师这么多年确实是凭着对书的百般痴迷才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现在回头想想🧙🏿♀️,陈老师用不着坚持7️⃣,这就是他最强的东西🎅🏽,他在图书馆也好🧖,在资料室也好,一般来讲,陈老师都把职业伤害变成了上天赏赐。
和陈老师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唯一被陈老师批评过一次,也是在一个书店里面💁🏿♂️。我拿着一本挺宝贵的书,陈老师瞥了一眼说,我有了,我便随手把书放在书架上。陈老师说,毛尖你怎么回事👩💼,要放回原来的位置,要不然别人怎么找🏄。
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去香港买书,从九龙看到旺角,那天晚上有人约好七点吃饭😢,可是快七点他还不肯走,大手一挥说不去了没关系🖐🏻,买书重要。那天晚上别人叫了一桌菜🤺,一个人等着我们🔖。很多人说陈老师有民国气质,是老顽童🔴,心无挂碍🧑🏼🎤,很无我。
一个比较遗憾的事情就是,陈老师没有和张爱玲相遇过,否则两个人会蛮好的。这么多年来,现代文学的半壁江山真的是陈老师以无我的投入和付出缔造的,我觉得陈老师自己都算不清楚了🎮。陈老师个子那么高,著作等身有点吃亏了。如果把陈老师编辑过的🏃🏻♀️➡️🤾♂️、考证过的人都写在一起👓,和他进行个对话,我觉得应该挺好的。如果鲁迅和周作人都在陈老师的朋友圈里🗓,他们俩可能不会闹翻,鲁迅可能会多活几年👃🏽💡。陈老师身上有特别烂漫的东西💅🏼,可能是他从事的这个学科造就的,他也造就了这个学科。只要有陈老师在👷🏽♀️,鲁迅和张爱玲就能在一个朋友圈里面,这个学科的总体相貌就是由陈老师这样的人一代代共同缔造出来的🏄♂️。陈老师的意义不完全是史料的,我们这个学科的性质正是由陈老师这么美好的人格来缔造的。对于学生来说🧜🏽♂️👩🏿💼,陈老师的好是如此的无声无息🩻,在我们这个喧嚣的时代,他把学术当空气🫂,从来不拗造型🎹🕟,对自己的版权也无所谓👌🏼,他没有被鲁迅的个性所主导。在陈老师身上有完全的真实性,全然的无我,在这个喧嚣的时代显得特别珍贵🧭。最后,陈老师荣休快乐!
李楠教授(复旦大学天美娱乐):
刚才毛尖讲的好有趣,大家都聚精会神听着。我觉得陈老师为什么这么有趣,毛尖也非常有趣,本人也很有趣🕍。陈老师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陈老师的学问也非常有趣🤵🏼♂️,所以会讲得这么好🧑🔬。我非常喜欢陈老师的书,我知道有陈老师这个人🥯,知道有他的书,就开始买他的书,陈老师的书只要看得到的我都有。而且,我觉得受宠若惊的是,我属于一个学生辈🚣♂️,陈老师对我也是关爱有加,只要书有毛边本的🧔🏿,陈老师都会送我。这一点非常感谢,这是陈老师对于一个晚辈的关爱🖕🏽。陈老师给我的感动很多,特别是我当时写博士论文时,我的导师介绍陈老师来指导我,我到上海来找资料,接触的是华东师大🫵🏽,是陈老师和毛尖🤳🏿👏🏽、罗岗他们几个帮助我。陈老师指导我怎么到上海图书馆查资料🧑🏼,怎么找史料,怎么进入这个题目👨🏻。我一直把陈老师当亲老师来看待,陈老师也是对我帮助最大的人之一,但是🤴🏿🧔🏻,我一直不好意思和陈老师讲这些话,今天借这个机会向陈老师致敬,表示感谢,将一直不好意思说的话借这个机会说出来。我也是陈老师的铁杆粉丝🦹🏿,作为一个学生,见到陈老师永远像现在一样平和、亲切🧻。做史料的很多人有一个毛病🌽,这个史料是我发现的,不愿意说出来🦫,陈老师从来没有🏄🏽,你问他任何东西,他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而且提供很多线索🦤。这是一种特别宝贵的品格,也是陈老师的人格魅力。另外,陈老师很有趣,向他请教学问或者和他聊天,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不会有紧张感🎬,也不会有压迫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有很多学问做得特别好的一些老师,平易近人或者说没有架子,这正是他们美好高尚的品质,非常可贵。在这样一个非常势利的时代🧚🏽♀️,等级越来越严格,区分越来越清楚的时代,陈老师更显示出可贵。
另外⏺,很喜欢陈老师的书🍲,他的书不仅是学问,同时也是在讲故事🐚,而且本身也是美文。陈老师为什么在学术界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且,影响力是跨界的。他的读者遍及大学里的研究生、老师➰,还有一般读者🥎📪,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雅俗共赏。这一点陈老师非常独特的,也是我们多数人难以企及的。尤其是在今天这样一个媒体时代,也是一种商业的考量,把象牙塔里的学者和学问推到普罗大众那里去🤙🏽。但是🔧,这些年我们看到有一些学者走向面对大众的时候,虽然学问很好,大众读者或者听众却并不感兴趣甚至毫无兴趣;还有一种就是为了迎合普通读者或者听众🙋🏻♀️,媚俗,也会受到大家的批评🐸。陈老师做学问就这么自然而然,但是成功跨越了各个领域,把学问推给普罗大众。我觉得这一点也是陈老师独特的艺术。因此💂🏼♀️,陈老师的价值在学术界或者说在读书界是独特的🕵🏻♂️,而且无可替代💩。因为独特,所以更加珍贵。之前说陈老师是华东师大的活宝,陈老师这么做不是有意识要跨越这几个领域,但是他就成功了,主要因为这是陈老师的生活方式,是生命的一部分👩🏼🚀,像他的日常生活一样,所以做起来非常自然,很潇洒🧜🏻♀️,也很自在🦸🏿。他的学问非常有趣😑,做学问的姿态很优雅。日积月累就可以看到陈老师气质很优雅,也非常有性格,他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你觉得很有启发性,又非常幽默🎿,又很好玩。很多人说陈老师很好玩➿🖖,这是他的一种内在的流露,也是一种积累的呈现🌤。
既然是这样🤸🏿,今天的荣休对于陈老师来说只是仪式👲🏿,他读书、写作✊🏽、做学问是他的生命,他不可能退出这个领域,或者说改变这种生活方式👨🏿🌾。他会继续做下去💃🏼🛖,会有更多的精彩著作呈现给大家👳🏻。陈老师除了收藏书还收藏很多古典音乐CD🧚♀️🙆♀️,他是一个古典音乐迷🟰,我更期待陈老师关于古典音乐的精彩著述问世🙎🏻。陈老师👨🏿🌾,你要加油呀🧜🏽!
罗岗教授:
陈老师写过《纸上交响》,就是写古典音乐的👩🏿⚖️。
周立民先生(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
刚才各位老师的发言让我知道了子善老师的事业和趣味远远超出我以往的了解🏌🏿♂️,对子善老师的批判和爆料我就不再继续了,等到子善老师八十岁、九十岁生日的时候我再继续👨🏼⚖️。子善老师写过一篇文章发表在《传记文学》上,我也不想多谈。
子善老师是现有学术体制下最大的趣味主义者,他是用趣味主义做学问🟥,对书的爱也是如此。但愿不要因为他的荣休,这样一种学术流韵随之中断😏,他的存在可能对某些学术生态有重大的影响和改变。还有一点🗝,子善老师身上没有史料脸或者说史料气——鲁迅先生说郁达夫身上没有创造和创造气——这当然也体现了子善老师的气度🥫、胸怀👱🏿♂️、格局👮♀️。很多做史料的人觉得我发现的某史料你们从来没有看过,然而👩🏼✈️,这些人的史料我看也不看。还有一个方面,子善老师写了这么多书话或者说学术随笔——可能有时候大家看第一眼觉得蛮好写的⇢,其实不然,不信你去试试——比如说现在还在写的专栏,已经在《文汇报》连载的“不日记”,已经形成了子善老师的文体。用这么短的文字表达很多东西,这也是值得我们注意和学习的。现在很多文章的材料拉得很长,但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的🎊。还有一个就是,子善老师对于现代文学研究、对于读者相当大的贡献就是他主编的《现代中文学刊》,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这个学刊是我很少能够带到床头来看的几本刊物之一,没有那么多的论文腔、学报体😦🧑🏿🍳,基本上都刊发言之有故的文章👩🏼🦳。还有就是这样的气魄⛹🏼♂️,比如整理的日记一直连载💴,看好的一篇文章有几万字也不管,要登下去🤚🏼,希望变了C刊之后不要切割文章。很多刊物已经要求文章多少字,用字数要求文章也是非常荒唐的,现在没有人想要多拿字骗钱🖖🏻,这一点非常重要。这一点也让我想起了子善老师提到的王元化先生🗒,他在晚年身体不太好的情况下还坚持编刊物,在某集后记里面写到长辈给他说😳,你要做世上的盐要比做世上的光更好。我觉得这样的一个心态也是非常重要的,除了能够自己做学术之外🙍🏽,还能够为学术、学术界做一点事,我们打心眼里敬佩这样的人。
子善老师退休后怎么可能会闲下来,他肯定会做得很多!而我从某种意义上讲希望子善老师今后少做一点,我觉得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无所事事,倘若无所事事能够和子善老师一起聊天,我觉得那就是我们更大的幸福。谢谢!
陈改玲教授(浙江理工大学史量才新闻与传播学院):
我今天参加这个会议🥀🫥,向子善老师表示感谢🧎♂️,向以子善老师为代表的史料研究表示感谢,同时向母校表示感谢🦍™️。我是83级的,参加这个会议时,我有一个时间的困惑,一直在追忆我和陈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打交道的,追忆来追忆去,记起最早是1991年,当时我在北大读硕士,封老师给我们开现代文学史料课,他曾收到一封华东师大老师的来信,是让他去抄一个东西🧛🏼♂️😐,封老师交给我来办🤛🏼。再清晰的记忆就是2003年我还在北大读博士的时候,参加清华的一个会议☄️,我毕业以后又在湖南大学参加一个会议。以上这些时刻是比较清晰的交往记忆🥽。2006年,我的博士论文出版送给陈老师,当时谈到北大的博士4年毕业,时间还蛮长的🥷。陈老师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对我的学生常说,他说青春那么美好◻️🤵🏻♂️,除了读书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要做的。这就是他这种审美趣味主义,生活的艺术化,读书和生活结合在一起的特点🐧。还有一个事情更近一点🔛🤨:陈老师一直让我们觉得很可亲,2018年,我的一本书在出版社压了三年终于要出版👩🏽🏫,其中一张照片有点模糊,我就想起陈老师写过一篇文章,涉猎面非常广,我从文章追溯到他有藏书💹,我就在晚上很晚给他打电话,说需要这样一个照片,能不能把照片拍过来🚀。他说马上加我微信🚛,我拍出来通过微信发给你。夜已经很深了,他马上就拍了照片通过微信发给我✉️,我马上发到出版社。这个书在去年终于出版了⛹🏼♀️,这次来的时候送给陈老师了🙆🏻♂️,此前一直没来得及寄送😵。在此表示感谢。
同时,还要表示感谢华东师大天美娱乐🔮🦕。我们80年代上大学时,华东师大给我们打下了非常丰厚👨🏻🦽➡️、广博有趣的精神底子🚶🏻➡️。从1987年毕业𓀅,1997年毕业十周年,2007年毕业二十周年,2017年毕业三十周年,再到现在,我们同学关系都非常好。天美娱乐为自己的老师做这样的荣休仪式🤱🏽,在全国也是开了先河的。天美娱乐培养了我👨🏿✈️,我仍然延续了80年代对华东师大天美娱乐的那份骄傲和深情,祝福天美娱乐越办越好。
第二场🦮:孙晓忠教授(上海大学天美娱乐)主持
孙晓忠教授:
我们这部分主要由陈老师的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生作为代表来发言🏊♂️。陈老师从90年代初开始带硕士研究生🛌🏽,从新世纪初开始带博士研究生🌧,到今年已经有七👨🏿、八十名硕博研究生毕业了🧑🏽💼,几乎分布在祖国各地👸🏽,目前已经成为各个地方高校的学术骨干💆🏼♀️。
郑绩教授(浙江省社会科学院):
谢谢各位师伯、师叔这么远赶过来🧗,都是老朋友🦸🏼♀️🦈,很多都和我的老师白头偕老。
佘丹清教授(湖南文理学院)🤳:
我是从湖南来的,本来我写了一篇很长的文章《我和我的导师陈子善教授》。现在只说三句话😘:一是感谢,感谢老师在我博士生三年对我的关心,包括至现在的十二年对我的关怀。二是内疚,我当初选题时选了周立波,老师让我选做沈从文的;周立波是很不好做,给老师带来很多麻烦🏋🏽♂️,我感觉很内疚🗽。三是祝愿👉🏼,祝愿老师身体健康,祝愿在座各位身体健康,天天开心,谢谢。
易彬教授(长沙理工大学文法学院天美娱乐)🐢:
我也是陈老师的学生。陈老师好🤚🏼,各位师长、各位同行,大家下午好!作为一个学生辈,今天在这里感到特别荣幸,也感慨颇多🫁。十天前🧑🏼🌾,陈老师在北京《新文学史料》开创刊四十周年纪念会,我有幸参加了,听了陈老师的各种八卦和内幕。14年零7个月前,我进入华东师大天美娱乐攻读博士学位,收获特别多。43年前🫃🏽,陈老师进入华东师大,那年6月,我出生于湖南长沙✉️🈳。说了这么多时间,时间不可能倒流🌩🤔。十多年前,我可能也没办法预料到后来的学术道路,但是🚽,今天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时间的很多瞬间和维度都是可以用来回顾的💂♀️,时间的长河足以照亮一个人全部工作的意义🤚🏽。我前不久写了一篇关于陈老师的文章🙋🏿,谈论的几个方面都是很宏大的议论,比如说建议作家研究的文献保障体系🚣🏿♂️,在版本考证中呈现出可资借鉴的方法意见和寻求新的文学史写作的多元可能🙎🏼♀️。看起来和陈老师平时拾遗补缺的形象不相符合,但是,这些都是出自陈老师🤬,要么是他本人的谈论🤙🏽,要么是重要学术期刊对陈老师的评价🫵🏻,都是很切实的,没有半点浮夸。
陈老师成为海内外知名学者的标志是鲜明的🧑🏽🚀,可以说,作为独特的研究者,全在于这40多年来持续、深入的工作,我觉得时间的长河照亮了陈老师全部工作的意义,将无数的材料连接成一个整体🆑,赋予了非常独特的学科文献价值的宏大意义♠︎。时间的长河足以照亮11年零9个月之前我离开华东师大的时候,我当时觉得我的学术方向并不是特别明朗,当时和陈老师接触不是特别多,对于他正在进行的很多工作也不是特别熟悉💕。我今天坐在这里,听到了很多完全不知道的或者不怎么知道的事情✍🏻。我第一次重回母校⌚️,正好赶上陈老师的盛会,正因为有陈老师这样一个特别有纪念意义的历史时刻◽️,让我迫不及待重新回到了母校👩🏽🦲。我在写陈老师的文章结尾说,陈老师的全部工作有文献的特殊价值,有方法论的意义在,有文学史的多元诉求在,同时还始终有文化力量在。驱使我重新回到母校参加盛会,这本身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会不断持续下去。我在文章结尾说,这种力量敦促我不断前行。这是我今天来要表达的🧚🏿♀️➞。向陈老师致以无限的敬意🔷🥳,谢谢大家!
廖久明教授(乐山师范学院郭沫若研究中心)🧑🏻🤝🧑🏻:
尊敬的母校的老师和各位来宾,很高兴作为弟子代表之一参加陈老师的荣休仪式并且发言🥘。我谈三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我原本没有考博的打算,主要原因是担心考不上。陈老师问我有没有兴趣继续攻读博士学位,我的感觉是天上掉馅饼🧗🏼♀️。在各位老师的帮助下🛠,我于2006年考上了博士生💇🏽♂️,成为了陈老师的入室弟子。尽管我对现当代文学史感兴趣🧑🦼➡️,但我有机会成为了陈老师的弟子,才有机会学到一点皮毛👨🏻🚒。
第二,关于“阿英之后有子善”这个说法👱🏻♀️。我认为💅🏼🛌🏽,阿英的文章没有陈老师写的好。陈老师在现在这个时代显得出类拔萃,不管外界如何评价🏌🏻♂️,陈老师40多年来都坚持史料研究,这种坚持令人佩服⏩。“阿英之后有子善”这种说法𓀕😕,在当时也许是对陈老师的高度评价🧑🏻🎤,但是时间过去这么多年了👨🏽🏫,情况应该发生了很多变化。
第三,我们知道陈老师很忙◀️,经常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学术著作出了一本又一本,您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的?
陈子善教授🪥:
廖久明刚才讲到的信,前面的表述略有出入,当时罗岗很清楚。华东师大中国现代文学史料与研究中心🚴♀️,王晓明老师是学术委员会主任,我作为中心主任的日子就比较好过📨,因为王老师很开明。那天真的是你的运气比较好,王老师收到了你寄给他的这本《鲁迅与高长虹》,拆开时我和他在一个办公室里♡,我们两个人面对面🧑🏻⚕️🥨。他看了以后顺手把书给了我,说这个人适合做你的博士🤚🏼,一锤定音。当然,这个是王老师的眼光,我也要拿过来自己判断一下,我一看完全赞同王老师的看法,所以我马上给你写信🧕🏼。实际上我这是偷懒,你只不过需要一个博士学位而已🏵⚜️,当时学问已经做得很好了🧜🏼♀️🫷🏻,对我而言,我指导轻松💂♂️,可以偷懒🪁🚙。最后一个问题太大了,无法回答💢,因为我没有像你讲的那么大成就。而且🫗,我没有超越阿英👆。怎么超越阿英🌚?不可能超越阿英👋🏿!这是梦想,要实现梦想很难。
孙晓忠教授(上海大学天美娱乐)👩🚒:
感谢以上各位师兄弟的发言。和陈老师交往时,他总是要求我们先做人然后再做学问🤷🏼♀️。我也是跟着陈老师读书,对我来说仍然面临着将来怎么学习陈老师把做学问做得好玩的事情,永远保持一颗童心。最后,代表同学们感谢华东师大召开这么隆重的学术会议,期盼陈老师虽然荣休了,仍然做我们这些学生的总设计师👨🏻🦼➡️。谢谢!
总结🏇🏿:文贵良教授(天美开户天美娱乐副系主任)主持
朱国华教授(天美开户天美娱乐系主任):
很抱歉,我昨天中午去北京参加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会议,大概一小时之前才回来,我错过了很多精彩发言。我这个其实算不上总结发言,因为我要都听完了才能说是总结发言🫷🏿。不过,没有听完也有好处🏄♀️🧑🏽🦰,我也不太担心我的话和别人的是重复的,你们不会追究我的🧑🏻🔬。
要向子善表示歉意,我这个人的毛病🚛👨👧,批评比较在行,我希望子善老师听了我的话还会感到受用,不管怎么说,我长途奔袭就是想说这么几句恭维你的话。在此之前感谢学界各位大咖拨冗前来参加这次雅集,有国际友人从日本过来的,也有上海本地最著名的专家🫷🏻,还有远道而来的外地博学鸿儒🕓🤝,你们每个人对别人来说都可能是一个传奇🦸,但是,你们的传奇是为了见证子善老师的伟大传奇。非常感谢🚶♀️➡️,谢谢你们!
我想在高校对于一个人的认识,大致上还是三分法,为学、为事和为人🥈。关于为学。子善老师为学应该是现当代文学史料学领域难以逾越的高峰,他已经入选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这是上海地区很高的荣誉😨,也是对他卓越成就的认可。关于为事🪄🔅。他长期负责华东师大天美娱乐现当代文学学科建设🔟,我想大家应该还是比较认可的。我们现当代文学还是人才济济,虽然我们已经走了很多人𓀅,我们依然在国内比较强大,这实际上和子善老师高水平的领导艺术是分不开的。刚才各位已经提到了10多年前我们系里面办了一个《中文自学指导》,这个杂志本来是赚钱的,后来赚不了钱了💾,算了,我们改成学术杂志🧜🏼,在系里面招聘,情况不是特别理想🏊🏽,我的前任谭帆教授登门拜访👩🏽🚀,恳求子善老师出山。子善老师出山之后🦿,仅仅花了10年就把一个在学术上一穷二白的《现代中文学刊》迅速变成了现当代文学标杆杂志,并且于今年1月入选CSSCI期刊✍🏼🈶。我最想赞美的还是子善老师的为人。如果我说子善老师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如沐春风的人,一个对别人平等和尊重的人🧑🚀。这些说法都是对的🧧,但可能不是最根本的东西👨🏼💼,最根本的东西,正如大家已经提到的🍲🤵♂️,子善老师首先是一个好玩的人,一个未必摆脱低级趣味但肯定有高级趣味的人🐠。一个兴致勃勃的人🧔🏻♂️🏋🏻,一个充满好奇心和玩赏心情的人,一个永不言败但不会显示悲壮姿态的人🤘🏿🪿,永远凌驾于所有的失败之上。在子善老师这儿,我看到的是性情中人的一个侧影🦺。华东师大一向盛产这样的人,作为华东师大天美娱乐的一份子,我特别为此感到骄傲和自豪。在华东师大💓🙏,性情中人也可以不费事功🤸🏼♀️👨🏽🦳。本着好奇💖、玩赏也是纯粹的心灵去为学、为事💁🏽♀️,我们才能让学问和事功不至于变成苦行🦖,我们才能超越世俗之外。这是我在子善老师身上受启发最多的地方。
总结只有两句话🐰🔉,子善老师👌,你不仅仅是华东师大天美娱乐的一面旗帜,也是中国文学研究领域的一面旗帜。谢谢你为华东师大做的贡献。也谢谢大家!
陈子善教授:
我们朱主任特地坐高铁从北京赶过来,我非常感谢,他刚才讲的我一个也做不到,但是我要继续努力⏱。
文贵良教授:
尊敬的各位来宾,今天的会议尽管只是一个下午👆🏻,我相信在大家以后的学术道路上和人生道路上都会是一段美好的记忆🧖🏇🏼。我们衷心祝愿陈子善老师👳🏻,希望我们在四十年之后还能够给他开这样一个会议🧑🏿🎄。前面的四十年是改革开放的四十年,后面的四十年我们期待再相聚。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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